「白小姐又是做什麼的？醫生？」陸景行盯着她反問。

白夕顏搖了搖頭，沖他微微一笑，又垂下眼睛去看杯中不斷升騰的氣泡，語氣淡然道：「也是有些小生意，不過是幫別人打理。」

陸景行盯着她姣好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，白夕顏轉過頭，抿嘴笑道：「不信？」

陸景行笑着點頭，又笑着搖頭，白夕顏挑眉，她自認為她將雲老頭留下的產業打理得還不錯。

陸景行看着她，失笑道：「我總覺得你更像九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，實在想不出你做生意的樣子。」

白夕顏聽完他這句馬屁，心頭好笑，九天上的仙女就不會做生意了嗎？真是凡人見識淺薄，九天之上也是有市集的。

她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，端起酒杯飲了一口，頓了頓，才輕聲道：「你的病，尋常的醫生治不了。」

陸景行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跳，目光牢牢地鎖在她漫不經心的臉上，白夕顏偏過頭對着他莞爾，手支了下巴，戲謔道：「就不問問，我能不能治？」

陸景行被那笑晃得有一瞬失神，轉而也笑了起來，一錯不錯地盯着她輕聲詢問：「那白小姐，你能治嗎？」

白夕顏點點頭，十分乾脆：「能。」又補了一句，「這世間也大約只有我能。」

陸景行看了她一會兒，並未覺得她這句話有半點狂傲，反倒心裏對她有種說不出來的信任。他飲了一口酒，等辛辣划過喉頭，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問道：「為什麼？」

白夕顏瞟了眼愈發濃郁的黑氣，走廊盡頭，包廂門已經打開，一個醉醺醺的禿頂中年男人被人攙扶着走了出來，後面跟着一個同樣腳步虛浮年輕一點的平頭男人，那平頭男人抱着一件外套，虛浮着腳步對中年男人殷勤道：「蔡總，衣服，您穿好，外面下雪了。」

中年男人接過衣服，伸手拍了拍平頭男人的肩膀，大着舌頭：「小賀，你好好乾，我看好你。」

「是，是，是。蔡總您放心，我一定給您辦好。」平頭男人也大着舌頭，又是一陣『蔡總、蔡總』的殷勤。

白夕顏看着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，黑氣纏繞着那兩個人。她收回眼神，看着那張熟悉的臉，恍惚間意味不明道：「也許，我們前世就認識了。」

陸景行被她這話曖昧得雙耳又開始發熱，他伸手與她碰了個杯，同樣戲謔道：「是嗎？那還真是榮幸。」

白夕顏被他這個神色一晃，心中暗自嘆了口氣，又何止是前世，那個人以前作弄她時也常是這副戲謔的表情，他比陸照還要更像他。

白夕顏看着酒吧二樓隨着那兩人的離去也離去的陰邪氣息，將耳中感官放大，酒吧門口，平頭男人的聲音再次清晰地傳來，「蔡總，您慢些，我已經替您叫好了代駕。」

「好，好，小賀啊，還是你辦事牢靠，回頭我讓人把今晚的花銷給你轉過來。」

「呵呵，蔡總您哪裡的話，我還得感謝您肯賞臉前來呢，若是這麼見外，小弟以後可不敢再登門了。」

「唔，好好好，還是你老弟痛快，下次，下次我請…」

——「蔡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