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只有》[只有] - 第6章 不像病人

從浴室里走出,陳皎臉上像是撲上了雪白粉底,沒有一點血色。拿起一張白的毛毯披在身上,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,毫無生氣。

打開投影儀,電視上緩緩播放起影片,畫質已經十分的粗糙,不像是現在影片的臻享畫質。

影片中宣沁坐在鋼琴面前彈奏起她最愛的曲子,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。

「塵塵幹嘛,幹嘛偷拍媽媽?」宣沁溫柔慈愛地沖拿着攝像機的宣塵問道。

端着攝像機的宣塵當時只有六歲,笑容天真爛漫,「美麗的事物都要記錄下來。」

宣沁起身摸了摸宣塵的小腦袋,從她手裡拿過攝像機,「你來彈給媽媽聽。」

將宣塵輕柔的拉到座位上,宣塵沖拿着攝像機的宣沁笑了笑,彈奏了樂曲。時不時的看向拿着攝像機的媽媽,笑了笑。

「媽媽,你怎麼哭了?」

宣塵看見宣沁眼角不自覺的落淚,立馬停了手上彈琴的動作,幫宣沁抹掉眼角的淚花。

「是不是我彈的不好?媽媽,別哭,別哭。」

影片到這兒戛然而止。

坐在沙發上陳皎咬着手指,眼角不自覺的落下眼淚,閉上眼豆大的眼淚順勢掉落。

小時候不懂,只知道那是首很溫柔很浪漫的曲子,並不知道那是關於楚照和宣沁短暫愛情的。自己身上有一半楚照的基因,肯定會和楚照有幾分相似。

她恨自己有着楚照身上影子,十分痛恨。避免活成他的樣子,可又不得不學着他的樣子,讓他體會失去一切的痛苦。

門鈴響起,陳皎抹乾眼角的眼淚,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,將手機甩到一旁。

房間內並沒有開燈,只有電視機亮起黑色的光。

還沒等來人走近,陳皎開口問道,「怎麼?不去過洞房花燭夜?」

「不是你要見我嗎?」

沈淮靠在門框上,看着陳皎的背影,語氣冷漠。

臉色表情頓時變得饒有興味起來,手指輕撫上傷口的傷痕,語氣恢復到以往的輕描淡寫,「你還記得羅嬌嬌嗎?她不過就是改了我的戲,我不過就動動嘴皮子,就能讓你厭惡她,讓她丟掉所有的資源。你說你把我的手劃破了,我會怎麼樣呢?嗯?」

沈淮攥緊拳頭青筋暴起,強忍着心中的怒火。陳皎不慌不忙的走近沈淮,牽起沈淮的手。「我愛你,當然會原諒你了。你不也愛上了我,所以才會丟下還在婚房裡等着你的楚一琓嗎?」

甩開陳皎的手,「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購楚氏股份的?」

陳皎也沒惱怒,一臉無辜的看沈淮,「不就是從喜歡上你的時候,就開始收購了。你說為什麼我就不能早一點喜歡上你,不然可不止百分之三十四。」

沈淮不由的冷哼一聲,「你知道百分之三十四有多少嗎?」

「怎麼會不知道?」陳皎掰起手指算了起來。「楚照手上有百分之四十,蔣夢慈有百分之十,楚一琓手上也有百分之十。可好像你們結婚,楚照才給了你屬於楚一琓的百分之十。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?」

其實這不像是在報復楚照,更像是在報復沈淮。陳皎不過就是為了能把沈淮控制在手中,無論是感情還是金錢。

「是報復楚一琓搶了你心愛的人?」

陳皎撫上沈淮暴起青筋的臉,「怎麼能說是報復呢?我給過你機會,可你選擇楚一琓,哪怕你們還沒有領結婚證。」

生日那天,陳皎就給過他機會,可他看不上陳皎,還是選擇了楚一琓。只因為那是沈睿想娶的人,他必須要搶。可沈淮在意的並不是這個,而是陳皎到底花了多少時間,收購楚氏的股份,這麼龐大的份額並不是說收購就能收購到的。而且之前閉口不談這件事,如今在他們二人舉辦婚禮以後才告訴自己,很難不讓沈淮聯想,她會和沈琛訂婚後掏空楚家,讓他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。

陳皎自然能看出沈淮到的心思,「沈淮,我不會的,我真的不會傷害你。我只是想告你,我比楚一琓的價值大得多。」順勢抱住沈淮。「不然我就不會告訴你。」

信她?

可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自己楚氏大部分股份都在自己手上。

不信她?

可她本來可以直接告訴沈霈他們。

還不等沈淮過多思索,陳皎便吻上了他。沈淮也不知道為什麼,自己應該拒絕的,可偏偏又很是着迷。

兩個月前二人發生關係後,他就再也對任何人提不起興趣。每次見她,都會覺得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,需要拚命的剋制。但只要陳皎稍稍一示好,那些努力剋制都會變得蕩然無存。

「你們多久領結婚證?」

陳皎靠在沈淮的胸膛,語氣雖然很委屈,可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表情。沈淮輕輕捏起陳皎的下巴,逼着陳皎與自己對視上,「你覺得我在意楚氏那點股份嗎?」

他沈淮根本不在意和誰結婚,只是喜歡別人看上的東西罷了。簡單點說就是看不得沈霈那一家子好,他們想要的都不會稱心如意的讓他們得到。楚一琓是,陳皎也是。

陳皎推開沈淮,依舊是臉上沒有絲毫表情,抓起浴袍套在身上走進浴室。

只有暴露缺點,才會使沈淮相信自己,只是個單純愛上他,想和他結婚的女人。他就越是不可能想到,自己是楚一琓同父異母的妹妹。

而對於沈淮來說,陳皎斷然是一個很吸引他的女人。只是新公司還沒上市還並不是能夠公開和沈霈叫板的時候,更何況還需要楚家的資源。陳皎不過就是他掌控楚氏的一個工具,等膩了丟了就是。

第二天同樣和之前一樣,沈淮起床時,陳皎已經出門了。

沈淮起得也不晚,只是陳皎基本上是屬於強迫自己必須早起。不管是多晚睡,六點半左右都會起床,常年累月很難改變。

國際機場外。陳皎一身職業的灰色西裝,格外幹練優雅。坐在主駕駛座上翻看楚氏最近的賬目。

兩個西裝革履的一男一女,敲了敲玻璃窗。陳皎按下後備箱的開門,讓二人把行李放好。

「這麼大筆遺產放在我們這兒,你可真放心。」何恩娜坐進后座後,從包里掏出化妝鏡補着妝。

陳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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