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》[] - 第7章

「滴答!滴答!」

  冰涼的水滴在臉上,俞晚吟被凍得一激靈,她下意識抹了把臉皺着眉睜開了雙眼。

  低矮的屋頂掛滿了蜘蛛網,微薄的光分別從門口和屋頂照進來,轟天的臭味不斷刺激着俞晚吟的鼻粘膜,俞晚吟重重打了個噴嚏。

  她只記得自己熬了三個大夜在趕博士論文,怎麼一睜開眼竟然到了這種地方?

  沒等俞晚吟弄明白情況,腦袋一陣刺痛,無數不屬於俞晚吟的記憶湧進腦海。

  原來,現在是七十年代,她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俞晚吟,但和受盡萬般寵愛的她不同,這位俞晚吟在原生家庭中排行老幺,但因為是女孩所以十分不受重視。

  五年前,饑荒嚴重的時候,大家都吃不上飯,只能挖野菜啃樹皮,俞晚吟被俞家人用半袋玉米面換給了鍾家老二做媳婦。

  俞晚吟因此對鍾家感激涕零,然後就一直在鍾家當牛做馬,受到苛待也不懂得爭取。

  鍾家老二叫鍾崢嶺,鍾崢嶺是當兵的,就結婚的那一年回來了一次,結完婚沒幾天就走了,但俞晚吟運氣好,就那麼一次就懷孕了。

  一年後,為他生了個兒子,自此之後鍾崢嶺就每個月按部就班地寄錢回來。

  不過,這些錢和票從來沒到過俞晚吟的手裡,除了結婚後鍾崢嶺在的那幾天,俞晚吟和兒子就一直住在這間臭氣轟天的牛棚里,冬天凍死,夏天熱死,此時更是四面透風,上面漏雨,下面返潮。

  「娘,娘……」

  小孩微弱的哼唧聲傳來,俞晚吟連忙看過去。

  一個瘦巴巴的小孩蜷縮成一團躺在麥秸上,俞晚吟伸手摸了摸,這孩子身上還不算濕,想來這牛棚里僅有的一塊不漏水的地方被原身給了這孩子,自己卻在凄風苦雨中死去了。

  俞晚吟嘆了口氣,將這孩子抱了起來。

  要俞晚吟說,這原身真是窩囊,竟然給兒子的名字都叫小窩囊,平時害孩子沒少被家裡和村裡的孩子欺負。

  小孩今年四歲了,已經發燒三天了。

  俞晚吟摸了摸孩子的額頭,仍然滾燙滾燙的。

  俞晚吟嘆了口氣,她不是原主,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這裡,可是既然來了,她就不能過以前那種窩囊日子,就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孩子病死餓死。

  這俞晚吟也真是有病,孩子生病了不去給孩子看病,竟然就這麼讓他燒了三天。

  「娘在,娘在呢。」俞晚吟把孩子往懷裡摟了摟,抱着小窩囊就急匆匆地朝河西村的衛生室跑去,「咱們去看大夫,看完大夫就好了啊。」

  小窩囊已經燒得快昏過去了,聽俞晚吟這麼說也只是輕輕拽住了俞晚吟的衣襟。

  俞晚吟深一腳淺一腳地抱着小窩囊跑到河西村衛生室砸開,大夫一看就朝俞晚吟責備道:「你是怎麼當娘的,燒了三天都不管,再繼續下去這孩子就活活燒死了。」

  他已經認出來了,這個女人就是村裡素有俞老牛之稱的老鍾家的免費長工,在老鍾家做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飯,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,算什麼母親,一時對俞晚吟也沒什麼好臉色。

  「是是是,大夫您快別罵我了,快給我家孩子看看。」俞晚吟深更半夜抱着孩子跑了一路出了一身汗,聽大夫這樣一說更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。

  「閉嘴。」

  年輕大夫又瞪了俞晚吟一眼,手腳麻利地拿葯給小窩囊打了一針。

  滿滿的一針藥水推下去小窩囊哼都沒哼一聲,大夫又去弄了個冷毛巾貼在小窩囊的額頭上,「好好看着,過一個小時如果還燒再叫我。」

第2章一分錢難倒英雄漢

  俞晚吟連忙答應又道謝,等赤腳大夫走了,俞晚吟想起以前自己在網上看過發熱之後可以物理降溫什麼的,她仔細想了想,出去找了個水盆弄了半盆溫水,拿了剛才大夫留下的毛巾在水裡涮了涮,解開小窩囊的衣服開始給他擦身。

  脖子、腋窩、腹部、背部、腿窩、腳心,這種血管比較密集的地方,俞晚吟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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