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愛意枯萎》[愛意枯萎] - 愛意枯萎第5章  (2)

沒出息,但是沒辦法,我真的怕。
可能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,真派了一個人來陪我,只不過那個人不是簡笙。
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,穿過雨簾,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身邊,渾身濕漉漉的,要多狼狽有多狼狽。
該怎麼形容呢,像條喪家之犬。
我緩緩地放下抱着頭的手,輕聲問他:你也沒有家了嗎?
他愣住,過了好久才從喉間吐出一個嗯字。
我拍拍身邊的位置,示意他坐。
他倒也乖巧。
雖是八月盛夏,他身上的濕意還是激的我打了個哆嗦。
他應該也察覺到了,抿着唇默默地挪開了一段距離。
身邊有個能跟我說話的大活人,倒沒剛才那麼怕了。
你叫什麼名字啊?
我歪着頭問他。
他依舊拘謹,頭垂得很低,吐字倒是清楚,當歸。
他叫當歸,我叫胡式微。
式微式微,胡不歸。
看,名字都這麼有緣。
你的爸爸媽媽也不要你了嗎?
我繼續問道。
他頭垂得更低了,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。
我不知道,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。
可能是氣氛渲染,也可能是我太想有個家。
鬼使神差的,我對着他說了句,我給你個家吧。
我給你個家,你也給我個家。
我們在天橋底下坐了很久,也聊了很久。
他告訴我他叫薛當歸,因為院長是在白雪皚皚的雪地中發現的他,便給他取了個諧音作為了他的姓氏。
他還告訴我,他十八歲生日過完便搬出孤兒院獨立生活了,今晚是因為房東突然漲房租,他覺得不合理,跟對方理論,結果被趕了出來。
我問他:你打了那麼多份工,不至於出不起那點房租啊?
我收到首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。
他回答我時眼睛亮亮的,盈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,我打暑期工就是為了賺學費。
多少錢,我幫你出了。
我說道。
我不缺錢,但我缺愛。
還……挺缺。
我要是不缺愛也不至於舔了簡笙那麼久。
他搖搖頭,說:不用的,學費不貴。
我已經攢夠了。
他咬了咬下唇,猶豫了幾分鐘,才問道: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嗎?
不會拋棄對方的那種家人是嗎?
黑眸里滿是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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